2009年8月26日 星期三

劉小b出生實錄

8月8日
 早上十一時左右,肚子下半部連後腰突然有一下刺痛,下意識看了看鐘,心想:「還有兩星期,不會這麼早罷?」但後來一直沒有再發生什麼,便如常吃午飯,然後和拿哈哈出門到市中心,和詩嘉麗吃下午茶。後來去買了點日用品和晚飯的材料(還心血來潮去買了六合彩呢)才回家。
 到了約7時左右,開始覺得肚子有時像經痛般「冤住冤住」,心想也許今天走路多了,也走得急了點(詩嘉麗看來忘了我是大肚婆,一直走在前面,要追上她有點辛苦),所以出現宮縮,休息一會應該可以了。不過到了做晚飯時仍沒改善,吃飯時也沒什麼胃口。當時和拿哈哈商量,是不是出了問題,要不要看醫生?吃完飯,那種不適不到十分鐘便發生一次,於是打電話給媽,問她如果是作動,這麼頻密的話應該已經痛得要命的罷?後來想到床上躺一會,但又覺得身上黏黏的很不舒服,於是去洗了個澡,希望會舒服一點。不過到拿哈哈也完澡出來時,我說不如去急症室罷,不過也帶上「走佬袋」和醫院信,以防萬一。

8月9日
 我們準備出門時,我覺得越來越不妥,開始連站立也有點困難了,而且很有規律地約五分鐘發作一次,最後我們決定直接到港安醫院去(後來真慶幸做了這個定,否則可能要在屯門醫院生了)。上了計程車,開始覺得「痛」,一發作便得捉緊拿哈哈的手,心想:已經5分鐘一次了,真的是作動的話會不會來不及呢?這車程感覺真是漫長啊!
 一時多到了港安,竟然還可以站着等辦手續(不過看得出那位小哥已經在儘快了),然後由護士推着輪椅上樓。到了婦產科,又要辦很多手續,回答很多問題,很多時都要等陣痛過去才能好好回答。護士說胡醫生已開始放假了,而原來代替的鄧醫生剛巧也在放假,所以會由靳醫生接生。
終於進了產房,換上圍裙似的袍,經護士檢查,發覺已見紅了。護士為我駁上一大堆儀器,抽了血,種了打點滴用的「豆」,又給一個按鈕,叫我每次感到胎動便按一下。一切安頓後,我們分別致電家人。也許因為已是半夜了,我媽的回答挺搞笑:「咁……即係會早生啦喎……?」(阿媽,你自己生過兩件架啦喎),而奶奶則是:「而家慢慢咁樣啦,到大痛果陣就生得架啦!」(唔該晒!)
 儀器後來撤走了,可以做的只有等。護士打開了電視,正在播映「死亡筆記」。陣痛當然是越來越強烈了,每次發作,我都得做深呼吸 - 有時也會想像自己在玩過山車,俯衝時很離心但什麼都不能做,但撐過了那幾秒鐘便好了!我意志上受得住,但身體卻似乎受不了,開始有作嘔的感覺,後來真的跑到廁所去吐了一次「黃膽水」(有一瞬間懷疑自己是吃錯東西拉肚子而不是作動!),之後每陣痛三、四次便吐一次,都是空着肚子吐黃膽水,比捱痛還辛苦!
 到了五時左右,已吐了四五次、真受不了,於是要了止痛針,也要些膠袋,免得要常常跑到廁所。護士替我檢查後,說只開了了兩度,便替我打了針,然後說:「拿,打左會覺得頭暈架喎!」我答:「吓?咁會唔會仲嘔多啲?」拿哈哈笑出聲來,護士教訓他道:「唔好笑啦!好辛苦架!」
 藥力生效前我再吐了一次,後來也真的有點暈,不過痛楚舒緩了一點,我也有睡着了的時候,不過仍感到痛楚越來越強烈。七時多,胡醫生出現:「你真係早生呀?不過我要趕住上機,幫唔到你執啦!」,談了一會,又為我按了肚子便離開了。胡醫生走了不久,我開始覺得止痛針已沒效了,正想轉過身去側着睡看看會不會舒服一點,誰知「啵」一聲,感到有很多液體流出來!我即按鐘叫護士:「我穿水了!」護士檢查之下,驚訝地說:
 「七度啦喎!」
 「我畀啲笑氣你聞啦!」
 她們給我一個面罩,要我用力的吸。後來護士又說,靳醫生正在做手術,會由盧醫生接手。我開始痛得想叫出聲來了(對,之前一直沒叫過),我不是太記得護士們在做什麼了,倒記得拿哈哈接到一個話後哈哈大笑:「阿媽話叫NAHEHE(我的小叔)打電話叫醫生快啲黎喎!」我己痛得不懂客氣,說了聲:「黐線!」
 護士不停叫我吸「笑氣」:「用力索丫!索!」,又在我身上又駁了些儀器。也許只有十來分鐘罷,護士檢查了一下,又說:
 「Fully(全開)啦喎!」
 我開始有點頭暈了,後來另一位護士叫我痛的時候才吸。不久,我開始覺得肚子會突然脹大,很痛很痛,然後有一股不由自主的力量要把小b推出來!這時護士叫到:
 「唔好疴呀!索丫!索!!」
這情況和這句話重覆了不知多少遍,醫生卻仍然未到(後來重看錄影,原來竟差不多半句鐘!),我只有把注意力集中在面罩上,把下半身盡量放鬆,右手拿着面罩用力吸,左手捉緊拿哈哈的手(後來他結婚介指的位置有瘀痕呢)。不過心想真的控制不了把小b推了出來也沒辦法了!
 後來護士們把床的下半部拆去,把我雙腳架起 - 終於看見醫生了!其中一個護士說:「拿,下次再痛就可以試下用力推啦!」這一句真是皇恩大赦!巴不得快點再痛!不過也不用等很久,肚子又開始發脹,陣痛來了!「好!而家推啦!」我用力推了一次,護士說不要叫出聲更好,我又閉着氣推了第二次,然後便覺得有團東西被我推出來了!我大大地吁了一口氣!護士叫我再推,我便又出盡力的推了一次,這次又有東西推出來了!接着他們便把一團熱呼呼的東西放到我的胸前 – 這就是劉小b啦!
 「拿,爸爸睇下鐘呀吓,八點零二分!」
 護士們不停為他抽去口中和鼻中的液體,他也開始一聲一聲的叫了。接着護士把他抱走抺身,再回來放在我的旁邊,我摸了他兩下,他終於高聲哭了,向這個世畀say hello 啦!
醫生仍然在工作,包括抽臍帶血等。後來護士說我可以休息了……再醒來時,才知道自己睡了整句鐘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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